哪来的野鸟——微赏郭西元作品之《宿雨一时收不住》

《宿雨一时收不住 野鸟又来看落花》 郭西元 二〇一六年作

   哪来的野鸟？此一问，是赏郭西元先生这帧画后所问。

   郭先生题此画乃是“宿雨一时收不住，野鸟又来看落花。”由此而读画，画上的野鸟飞来，站在篱上，不为避雨（画上雨水绵绵，芭蕉低垂，一夜的雨已经把蕉叶浸透，淡墨的湿笔，将雨水的写的淋漓。），只为来看看这一夜的雨有没有打落这院内的花（鸟双脚紧扣竹篱，躬身低头，透过那片密密的芭蕉，双眼直视叶后。），鸟是痴情的鸟，雨是无情的雨，只是这院内的花开花落，又怎会由得这野鸟的心思。

   看来似是一张闲情野趣的画，笔者有心来读，却又读出写别样的味儿。

画题“宿雨一时收不住，野鸟又来看落花。”旁的闲章是“玄之又玄”，看似直白的写意却可品出些玄妙的味儿。

   有关野鸟，难免让笔者想起冯梦龙《醒世恒言》里录的一段有关苏东坡的逸事：当年苏东坡的佛友佛印规劝苏东坡急流勇退，一天寄来长歌一篇，尽是叠字，“野野 鸟鸟 啼啼 时时 有有 思思 春春 气气 桃桃 花花 发发……”重新断句之后，便成了“野鸟啼，野鸟啼时时有思。有思春气桃花发，春气桃花发满枝……”这首长歌就是《野鸟啼》。

   佛印用野鸟的啼叫来召唤苏东坡的归隐，而郭先生的这只野鸟还在关心家中的花开花落，却不知这家里的人又会像这野鸟一样，来看懂这家院子里花的美好？

   或者又有内与外，中与西，你与我，这一番番的对话与思考，全被收入了郭西元先生左下的那枚“禅不能言”。

   由是只能在此问一句“哪来的野鸟？”，也不知是否能和画者粗粗的聊上两句，来多读出些背后的辛苦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