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话——“郭西元文人画艺术展研讨会“摘要节选(之六)
2017年底至2018年初,“郭西元文人画艺术展”在深圳市美术馆陪伴深圳市民进行了一次文化跨年。本次画展集中展示了郭西元先生近几十年来一批佳作,更是继2006年,郭西元先生在中国美术馆举行大型个人画展之后的一次重要的展览。
在本次画展期间,举行了关于郭西元先生文人画艺术的一次专门研讨,与会之大家,发言踊跃,研讨深入,从郭先生的艺术本身到郭西元所代表的文人画艺术在当代社会的意义,乃至于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地位与价值,三个多小时的讨论,信息量之大,话题之深刻,言语之犀利,可谓大观。
(续上)
(主持人)陈履生:下面北京大学艺术学院的丁宁教授。
丁宁,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副系主任,兼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秘书长、北京国际双年展策划委员、国家社科基金艺术类项目评审委员、教育部高校艺术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和艺术硕士专业学位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
丁宁:先跟郭老师请教一个问题,因为刚刚看了陈大羽先生给您的画里面写曦,不是“西”字;这两个人都是您吗?
郭西元:都是我,70年代左右那个时候大家都在改名,我这个“西”到了广东来改,其实早在南京就改了,到广东彻底改了,把身份证也改过来了。70年代末认识一个香港人,他给我香港一个杂志发一期,那时候就用“曦”,但是我来了以后香港很多同行叫“郭亿元”,这个不行啊,一气之下干脆就用东西南北的“西”吧,也没有查风水八字,就简单一点。
丁宁:我觉得名字尤其是画国画的人不会随便改,这个名字改了之后一定有它的道理,所以我想请教一下。另外我想今天这个研讨会不同寻常的地方是艺术家把自己的心爱之作留给深圳美术馆,收藏典藏全部给深圳美术馆,我想这里面很多是得意之作,这是一个仪式,开座谈会如果不考虑艺术家本人的感受,会离得越来越远,所以我先问他的名字。
郭西元:觉得有点恋恋不舍,是有这个感觉。
丁宁:也是可贺可喜,因为交给博物馆、美术馆是艺术家最好的归属,但是作为个人来说,尤其是文人画是非常个人化的东西,这种东西最后出来变成了典藏的一部分,所以今天是一个仪式,跟自己的创作出来最好的作品做一个告别,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刻,这一点是我一开始想说的。
我刚刚问名字的时候,我有一点感触,我们常常觉得中国画跟笔墨有关系,你画得不好也是因为你的笔墨不好,但是我想这个观念比较局限,因为从来没画过中国画,从来没有拿过毛笔的人其实会看不出中国画里面非常不一样的东西,比如说中国画里面没有像西方画非常自然的关系,中国画大量地留白,而且中国画没有色彩,就用墨色叙述,把笔墨变成一个好像中国人自己会有,或者中国人会毛笔才有的,今天问这个名字也是把曦改成西,这个是可以给西方人看的,我就讲国画真正好的画,我相信不应该是中国人一个小圈子小众人才能欣赏,我觉得这是不对的。
刚刚程先生也说了黄宾虹的例子,黄宾虹去世的时候非常有意思,床边是傅雷翻译的一本书是写贝多芬,一个这么传统的一个有修为的文人画家,临死之前看的这本书,我相信这里面有某种东西让他有共鸣,就是贝多芬音乐的至高境界,也是画的境界,今天讲中国的东西也可以结合西方的东西。实际上我看中国的古代画,看到最后有一个觉悟,因为70%以上都在想怎么处理笔墨的问题,各种各样的技巧,好像中国画就是一个谈技巧的画派,但是仔细去看,里面会有很多的人生感悟。就是我不局限一点,我是放开了,这是人生最大的感悟。
西方有一个结构非常有意思,叫“救护车协会”,就是有一个开救护车的司机,他拉的人是弥留之际要去世的人,有一次就问他拉的人,他说你可能不行了,但是在你去世的最后一个小时里面,你想做什么,那个老太太就躺在那说,她说我要到海边,车子就拉到海边,她看着大海,为什么到海边,因为她在海边认识她丈夫,她丈夫已经离他而去,现在回到初恋的地方,回到那个地方就像回到初恋。